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夜幕下的百年
這就是光與影的主宰所打造的城市,位于夜幕邊境的“大門”,從畫風(fēng)到氛圍,從城市里的建筑物到生活在這里的居民,這里的萬事萬物都呈現(xiàn)出一種仿佛夢境與現(xiàn)實交錯般的詭異狀態(tài),它甚至可以被稱作一個“清醒的夢境”,而連高文這樣見多識廣的人,走在這樣的城市街頭也頗有點毛骨悚然,這甚至讓他聯(lián)想到了某些恐怖故事里的形容:
你睜眼看到這個地方,感覺哪都沒有人影,你又使勁揉了揉眼睛,發(fā)現(xiàn)這tm哪都是人影——而且只有人“影”
“這地方的畫風(fēng)總算是開始符合‘夜女士’這位古神留給世人的印象了,”就連已經(jīng)在這座城市中“生活”了一段時間的琥珀都顯得有點不自在,她正走過一道矮墻,那矮墻上印著一個如紙片般扁平的“影子”,伴隨著琥珀話音落下,這個影子突兀地從墻面上“浮”了出來,隨后似乎是與高文等人打了個招呼,緊接著又化作一片無形的云霧漸行漸遠,“我之前在這地方游蕩的時候還沒覺得這么不對勁啊”
“您當(dāng)時的自我認知并不完整,當(dāng)然不會感覺到違和之處,”晨星臉上帶著微笑,“不過您也不必緊張,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居民都是夜女士的子民,是完成了回歸之旅,從盲目游蕩狀態(tài)中重獲理智的暗影住民,或許他們的形態(tài)有點詭異但大家都是很友善的,而且他們都會將你們視作貴賓相待。”
“他們?nèi)际前涤白∶瘢俊备呶挠悬c驚訝地張大了眼睛,“包括剛才那個從墻面上冒出來的影子,還有那些只能聽到說話聲的‘聲音’?”
“是的,都是暗影住民,這里只有兩種居民,要么是像我這樣的‘迷途者后裔’,要么就是暗影住民,”晨星笑著點了點頭,“而迷途者后裔在整個城市中所占人口是很少的?!鄙俚??!?br/>
“我還以為所有暗影住民都是那種身上纏著符文布帶,里面飄著一團云霧的模樣,”高文頗為驚訝地說道,“原來他們還有別的形態(tài)?!?br/>
“暗影住民也有情感,自然也會有不同的審美,之前無意識游蕩的時候大家都一樣,但現(xiàn)在既然已經(jīng)重新尋回理智,他們自然也會打扮一番,”晨星說著,語氣和表情似乎都有點古怪,“當(dāng)然,他們的打扮方式可能與‘外面’的審美不太一樣,比如最近這兩年,不少暗影住民似乎將‘濃度32%的半透明黑色磨砂霧感佐以橫紋灰白漸變’視作流行審美好吧,說真的,我也不太懂?!?br/>
高文想了想,最后只能發(fā)出一聲長嘆:“夜女士制造這個種族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呢”
“女士祂很多時候會率性而為,”晨星嘴角微微翹了起來,“在我很小的時候,曾祖父曾跟我說過他年輕時的事情,他說迷途者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?qū)Υ艘埠懿涣?xí)慣,與一位變幻莫測的古神比鄰而居給大家都帶來了不小的壓力,但后來大家才發(fā)現(xiàn),女士那看似‘不可捉摸的古怪脾氣’實際上就只是想一出是一出罷了,不搭理祂好像也沒什么影響。”
高文下意識看了旁邊的琥珀一眼,然后在這個暗影突擊鵝察覺之前又立刻收回了視線。
晨星則繼續(xù)帶路向前走去,并在一處路口前突然停了下來,隨后她抬起手,指向前方。
高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目光突然在半空中凝滯。
他看到一面旗幟,描繪著劍與犁的旗幟,正高高飄揚在夜幕之城的一座尖塔上,盡管那旗幟褪去了顏色,只余下與周圍建筑一樣單調(diào)的黑白,可那劍與犁的圖案反而因此愈加分明。
他聽到晨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:“在這條街區(qū)生活的,大多數(shù)都是塞西爾人的后裔,暗影事務(wù)科便將這里作為據(jù)點。我們在這里維持著帝國的法律,處理和其他城區(qū)之間的關(guān)系,并代表迷途者后裔與暗影住民們打交道。
“在過去的一個世紀中,我們已經(jīng)與這里的原住民形成了很好的‘鄰里關(guān)系’,并從暗影住民那里了解到了許多關(guān)于暗影界,關(guān)于古代文明,甚至關(guān)于夜女士與逆潮紛爭的歷史——盡管暗影住民在過去的幾十萬年里一直在盲目游蕩,但他們中的大多數(shù)仍然記得游蕩期間發(fā)生的事情,更有一些原本是紫羅蘭王國的居民,他們知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歷史?!?br/>
隨后她頓了頓,又抬手指向另一個方向:“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左,再穿過兩個街區(qū),便是提豐人的后裔們所居住的地方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