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桑柔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守真要是聽到姑娘這話，肯定很高興。”

    李桑柔笑著沒說話。

    沉默片刻，顧晞瞄著李桑柔笑道：“姑娘頭一次見守真，曾說守真極似你一位故人?！?br/>
 &;  頓了頓，顧晞接著笑道：“可前幾天，姑娘又說，忘記了前塵舊事?！?br/>
    “你經常做夢嗎？”李桑柔沉默良久，才看著顧晞問道。

    顧晞點頭。

    “有沒有做過似曾相識，是你又不是你的夢？

    比如在夢里，你在某座山里，大雪紛飛，四顧茫然，你又冷又餓，艱難跋涉。

    有時候，你一進到夢里，就知道你來過，翻過這座山有什么，上次你在那里發(fā)生過什么事兒，可真要仔仔細細想清楚，又會模糊起來?！?br/>
    李桑柔抿著酒，慢慢說著。

    “我現(xiàn)在，就好像這樣，有些人，或是事，很清楚，比如我殺人的功夫，我知道怎么做飯，我很確定我有位故人，和文先生長的極似，我也很確定，文先生不是他。

    可更多的事，更多的人，我忘記的全無印象。

   &p;還有一些，很模糊，似是而非。”

    李桑柔頭往后靠在椅背上，慢慢晃著搖椅，看著圓月的月光，看著微風輕拂的湖水。

    她確實模糊了很多事，比如，爸爸死的時候，那滿地的血，她是真的看到了，還是在夢中？

    爸爸的喪禮，是風光大葬，還是只有她一個人，跟在黑漆漆的棺車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