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霧前的石桌前，一個白須瘦弱的老者，正和一個白袍虛弱的少年，相對而坐。

    老者仙風(fēng)道骨，少年酒氣熏人。

    而石桌的遠(yuǎn)處，白墻邊、拱門前則是站著許多人。

    論道，就如佛家斗禪，武道比試一般，當(dāng)某種程度上“重量相當(dāng)”的一人提出要求時，另一方如無特殊情況是無法拒絕的。

    你或許可以什么都不在意，但你無法不在意自己做的事對不對。

    這種“對不對”，你無需去向低于你的人解釋。

    可若是與你相當(dāng)?shù)娜擞闩c“論一論”，你除非尋到能說服自己不論的理由，否則必須坐下，要不然你就會傷到自己的道。

    夏極，默默無聞，但當(dāng)他渡河而來，當(dāng)他于武當(dāng)力挽狂瀾，又?jǐn)y一身浩然正氣遠(yuǎn)道而來時，某種程度上，左慈已經(jīng)無法拒絕他了。

    “少年郎，可為證明自家掌教清白而來？可惜眾目睽睽，行兇便是行兇，再加兩千士卒死于沉陰山，彭鏗真人死于沉陰山，還需證明什么？”

    左慈悠然自得，搖首道，“你既懷浩然正氣，自不是邪魔之人，但卻為情網(wǎng)所困，看不清真相。”

    夏極垂著頭，身側(cè)放著那一壇美酒。

    酒很香。

    香到令人沉醉。

    浩然正氣貫體，讓他又想到了許多事，譬如那位生母對他的用情至誠...

    譬如小師姑對他的同門情誼...

    譬如此時風(fēng)雨飄搖中的武當(dāng)...

    他耳側(cè)響起幽幽帶笑的聲音：“少年郎，不必迷茫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