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就行了！”高貞壽徹底厭煩?！罢f的好像我們沒有許你與段和譽做大事一般……交趾內(nèi)亂，你們扶持翁申利，軍械、錢財、糧食，流水般砸過去，國庫都砸空了，到底成了沒有？我們北宗拖后腿了沒有？多少年和北面交易茶銅的積攢，都被你們想著法給掏空了！”

    “叔父，有些話，咱們只能在這里說?！?br/>
    “是啊?！备吡砍擅媛镀Ｉ??！按蠹叶际翘颇﹣y世而起，一兩百年下來，有一個算一個，全都一代不如一代，一個個內(nèi)囊倒出來了，而偏偏大宋倒得快，興復(fù)的也快，眼瞅著又有一統(tǒng)八荒之勢，各家自然要各自求生。西遼那里，是另起爐灶，另辟蹊徑，而我們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局面。所以，我才與段和譽商量了此策，想著一面吞地自強，加強縱深，一面禍水西引，將交趾弄亂，做個獻(xiàn)祭，換自家?guī)资臧蔡?。可……?br/>
    “我自然有過考量。”高量成捂著臉對道?！岸遥缗c那位吳國舅私下透露過，燕京的趙官家怕是也曉得……貞壽，北宗若真存了爭到底的心思，我就把大理獻(xiàn)出去！”

    “為何這般驚愕？”高量成平靜反問?！胺凑銈儬幭聛恚易疃啾Ｓ型桓?，大理布燮做不得，公爵之位還要交予你……為何不主動與趙官家做個商量，做個正兒八經(jīng)的威楚郡王？趙官家也暗示了，若是事情妥當(dāng)，把景眬府、秀山郡一并封給我，還許我家老二出鎮(zhèn)廣西，做一任御營統(tǒng)制官，就在大宋開枝散葉，免得威楚內(nèi)部再出南北兩宗的破事?！?br/>
    叔侄二人對視一眼，都覺得有些口干舌燥。

    “若是這般……為何不能做？”高貞壽想了一想，就在玉璧旁狠狠剁了一腳?！案骷叶疾荒苌偈裁础?br/>
    “可如今局面，高氏霸業(yè)，段氏基業(yè)，果真還能延續(xù)嗎？”高貞壽看著瀑布上方的那二人，搖頭不止，順勢朝自己舒服擺手?！斑@是陽謀。”

    高量成站起身來，就勢抓住了自家侄子的那只手，然后懇切以對?！澳俏还偌揖褪强礈?zhǔn)了大理現(xiàn)在內(nèi)里空虛，偏偏還是一分為四……段氏、高氏南北兩宗、東部烏蠻，各自為政、相互內(nèi)斗，亂成一團(tuán)，所以畫餅自肥，想憑空取下鄯闡府，設(shè)立一路。烏蠻就不說了，那真是血仇，可若是我們高氏南北兩宗、還有段氏能夠團(tuán)結(jié)一致，那位官家也絕不會勞師遠(yuǎn)征，為了一個區(qū)區(qū)鄯闡府來拋灑精銳、錢糧的……祖宗的基業(yè)也就能繼續(xù)下去了！”

    高量成幾度欲言，但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子，卻終究不能答。

    “不錯，不錯！”高量成也苦笑以對，卻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句話來：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，一分為二，保有基業(yè)，也挺不錯了?！?br/>
    “無量山論劍，王世雄借陛下聲威，不戰(zhàn)而屈人之兵，大理段氏已無能為也?！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