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為主動(dòng)買賣？”趙玖微微一怔，他只是想問夫妻分離，卻未曾往什么買賣上想。

    “便是夫婦少有分離，過得河來，赤貧無物，為得生計(jì)，自將妻子典賣出去?！?br/>
    “丈夫賣妻？”趙玖到底愕然起來。

    “是夫婦一起賣妻……”楊沂中稍作解釋?！岸乙话闶腔钯u?！?br/>
    “什么叫活賣？”

    “便是夫妻情分未盡，只是一時(shí)窮極，出賣之時(shí)或是與人做妾，或是與人做仆，都有一個(gè)金額和年限，然后或是期間丈夫籌錢來換，或是妻子到期自歸，都可破鏡重圓……但活**之死賣往往便宜極多?！毖灾链颂帲瑮钜手杏肿鲅a(bǔ)充。“很多時(shí)候，主動(dòng)活賣的婦女往往不要錢，只要大戶人家許他們帶著孩子過去養(yǎng)活便可。”

    趙玖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當(dāng)然，也有一種活賣的特例?！睏钜手幸讶恍⌒钠饋恚瑓s又出于職業(yè)道德，不得不言無不盡?！澳潜闶遣欢ń痤~，只要賣過去給人家生下一個(gè)孩子便可，乃是租賃生子之意……孩子出生滿月，便算合約已盡?！?br/>
    “你是說，朕的御營軍士……也有這般事情？”趙玖終于回過神來，眉目也明顯猙獰起來?！霸里w妻子那事，已經(jīng)算是走運(yùn)道的了？”

    “官家?！睏钜手杏l(fā)小心?！凹热皇枪偌抑鲃?dòng)詢問起臣，臣須讓官家知道，此事牽扯兩層……”

    “說來?！?br/>
    “一層乃是妾通買賣的制度，百年皆是如此，非止此一時(shí)，也非止軍中，乃是唐時(shí)律法定論，然后皇宋承唐法，流傳至今。唐時(shí)白居易三年一換妾，本朝大蘇學(xué)士也曾賣妾換馬，包龍圖之妾懷了孕，照樣打發(fā)……甚至韓太尉家中梁夫人與兩位妾室，也都是買來的……這種事情根子在于制度與律法上，古今上下皆有?！睏钜手行⌒亩鴮?duì)?！爸劣谡f河北流民賣妻，根子則在于流民赤貧上，不賣妻子，也要賣孩子，不賣孩子，也要自家賣身為奴仆的……二者不可一概而論?！?br/>
    “你這話算是說到點(diǎn)子上了。”趙玖微微點(diǎn)頭，卻復(fù)又微微搖頭?！暗耸逻€是不妥，當(dāng)止……讓呂相公不要去祭祀了，直接讓他來登封見朕?！?br/>
    楊沂中俯首聽令。

    卻不料，就在此時(shí)，趙官家忽又當(dāng)面嗤笑：“如此這般，還有人要我給二圣祈福，豈不是自欺欺人？”

    這次，楊沂中自然還是裝作沒聽到。

    PS：感謝第六十八萌yoyowalker同學(xué)了，今天你們出去walk了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