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快步到桌前沏了一碗溫水，奉給秋茹，眼圈泛紅不似作偽：“委屈干娘了。”

    秋茹攥住鄭秀的手：“那楊馮二賊結(jié)果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圓滿的?！编嵭惆淹脒f到秋茹手上：“如今天保哥出關(guān)了，紅旗事務(wù)都是他在打理?！?br/>
    鄭秀最后補充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那就好?！?br/>
    秋茹不住點頭，淚含眼圈：“有天保龍頭執(zhí)掌局面，一定能力挽狂瀾，也不用再叫你一個女娃娃勞神?！闭f著，她輕輕撫摸著鄭秀的臉龐。

    鄭秀輕咬下唇，握住自己奶娘皸裂的手掌，心中卻是一半愧疚，一半憂愁。

    自己這位干娘并沒有什么心眼，她一生忠于娘親，十夫人死后，又忠于自己。若不是情非得已，鄭秀也舍不得叫自己的乳母演這出苦肉計。許多內(nèi)情，秋茹是不曉得的。

    “干娘你好生休息，我叫后廚熬一碗蓮子羹給你?！?br/>
    鄭秀安撫下秋茹，出了門口轉(zhuǎn)過幾個庭院，眼見四下無人，才低聲問道：“人送回安南沒有？”

    好一會兒，鄭秀的影子里突然多出一截，在晨光下不斷扭動。

    只見影子沙啞地回答：“昨日船便跟著遣散的人走了，現(xiàn)在應(yīng)當(dāng)上岸了?！?br/>
    鄭秀臉色一松：“那便好?！?br/>
    “秀盟主，原來你在這兒啊?！?br/>
    這聲音才響起，那團扭動的影子便砰地逸散開了。

    趙小乙走了過來：“天保龍頭到處找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小乙哥，我這就去。”鄭秀面不改色：“我干娘醒了，麻煩你叫廚房做一碗蓮子粥端過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包在我身上?！?br/>
    鄭秀聽了，這才飄然離去。